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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班遊回來後就趕緊打包行李北上,不同的是此趟是由我爸親自載,而不是孤單地看著高雄漸行漸遠,

那感覺是興奮且溫馨的,至少剛出發時是如此。

來到我的外宿地,在我爸媽和我弟的幫忙清掃後,很快就成為一間溫馨小套房,

有桌、有床、有冰箱、有電視,更有少不了的麻將桌,萬事俱備,只欠麻將了。

對父親而言,桃園的虎頭山是當年他受訓的地方,有半年的時間在這山頭跑爬,

看他興奮地像個小孩一下指著某條大路,蹦跳地訴說當年英勇地跑過,

接著不免面對地感慨滄海桑田。

說著說著,我帶他來到大家最愛的虎頭山公園,燈光美、氣氛佳,又有遍佈夜景,

雖然此時此刻是白天,仍有鳥瞰桃園城的大塊之美。




隔天如計畫前往慈湖遊玩,雖然北上中壢讀書有兩年了,東邊的慈湖卻仍是彼岸的艷鳶,

趁著此趟有父親開車,當然得打緊遊玩一番。

繞過某個山頭穿越挖礦隧道、又前往兩蔣園區遊玩,中午便帶到人潮洶湧的大溪老街,

人山人海的老街比一年前來時還熱鬧,林立的店面攤販才更有老街風情,

雖然來此還跑去飲料店購買有點煞風景,但我前一號的正妹客人倒為這份情緒添了點色彩,事實上是我弟指給我看的。




第三天,星期一,表訂行程是他們前去台北找阿姨,而我則留在中央開始系籃暑訓。

誰料到一早便為昨晚的某件小事吵架,向來吵起架來的他們總是無人願意退讓,

弟和我在一旁看的傻眼,竟然連這點紛爭也帶來這,說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於是我使出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加上發自內心的感人肺腑勸戒,一下勸和一下責罵,

軟硬兼施的結果總算讓他們上了車出發,雖然仍舊不發一語,但也算差強人意的成功。

沒想到以往習慣在新竹從國一轉國三的路線搬到桃園就慌了手腳,不僅沒有到阿姨家的中和,還遠跑到故宮去。

打轉了一整個上午,電話頻打給我,我在練球和接電話間兩頭燒;

最後竟然是折返回來中壢,打算休息過後便回高雄。

我無言又氣憤,簡單的旅程搞得如此複雜,說不爆炸是騙人的,

但如果連我都沉不住氣,那誰來以柔克剛、解開炸彈呢?

我繼續不斷在兩人耳邊嘮叨、勸諫,在傍晚八點左右,爸已口口聲聲說著要回高雄了,

我還是進貼著車窗規勸他們去台北找阿姨,就像電視劇般,他們開駛,我奔跑,直到無法而目送離去。

過了些時分,我弟捎了封簡訊給我,要我放心,他們去台北了。

我欣喜若狂都要跳舞了,也不枉費兩天以來分秒掛念的憂愁。




然而,聽說在第四天,就快回到高雄的途中,又吵了。




可知道,人能相遇是歷經多少蝴蝶效應才能達到,

男女能結為連理成為夫妻,更是有數不清的緣分才能做到,

既然如此,為何不能退後一步包容彼此呢?

如果是為了許多重大事件或罪不可赦的事情所扯上,那倒另當別論。

可是今天卻是為了個小小理由而爭,縱使你們告訴我那不過是小部分原因,事實上是有更多事情所串連,

既然你們懂蝴蝶效應,那為何不能把這道裡放在其他地方呢?

怎麼說爸都五十多歲了,今年的幾趟回去都和媽一起說著自己身體健康明顯下降,要我們得漸漸擔起大樑。

在小大一的暑假,爸還能跟我打上連續五周早上的網球;

然而在這升大三的暑假,爸既不耐餓、又不耐熱,硬地場地讓他傷膝不敢太用力,雖然仍能六比零打贏我,但也少了當初那龐大體力。

由於父親喜好遊山玩水,雖然從未出國過很可惜,但也因此每逢寒暑假都會帶我們上山下海,任何地點都能輕易抵達;

而這次,連直達中壢都得休息個兩三站。

看著父親日漸憔悴的身體我有說不出的難過,他是個運動健將我曉得,從中學的的足球到現今的網球,樣樣拿手精通,

拿過的獎牌更是不計其數,知道我愛打籃球,更是不斷拿著獎盃獎品向我炫耀、刺激我。

媽雖然只有高職畢業的學歷,但聰明的腦袋讓我深深覺得她沒去讀個學士學位都嫌可惜;

縱使如此,她仍然不斷學習,看股票、看基金。

做過不少工作的她,從來都只有為家庭而捨棄事業,向來在職場工作上都有亮眼表現。

直到最近恰巧看到玉山銀行的職缺,索性就去試試。

豐富的電訪經驗讓她輕易贏得這份工作,在辦公室裡,滿滿坐著比自己年紀小上十幾歲的人,

即使如此,在度過剛開始的磨合期後,又以驚人的速度有了中上的表現。

然後終究不敵年紀,久坐未運動又一直看電腦,讓她在腰在眼都有強烈的不適。

說到這,又不禁令人眼眶泛紅,

以母親的年紀應當是近臨退休之際,而不是成為該行業的新人,雖然為的是那份興趣和專長,但苦了身子根本不值。

當然我有不斷地勸母親別勉強,她也有認真考慮,但以她三心二意的心情應該是會繼續下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想要的不過是個「安定」。

新學年開始,我弟也即將北上嘉大去讀書,留在高雄的只剩兩老,

金錢方面也不算吃緊,就算媽不工作也能安然渡日,當然她想繼續我也不強求,

但我求的不過是個安樂,在我離開家之後就沒人擔當溝通橋梁,在弟離開之後就沒人能跟我通風報信,

我只能從磁粉震動傳來的假聲音裡不斷忖度、猜測,為是否夫妻小吵而驚憂。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你們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就只是這個小小願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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