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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衝破10度大關來到個位數的這天,日子一如往常地忙碌著。

打從昨晚八度低溫挾帶著冬雨,就已花了八成的決心放棄隔天的微積分,果然也不出所料,貪睡到十一點多才起床。

下午又借讀進修英文之名,蹺了GIS。

不過上週沒有出野外的失衡感不斷苛責著我,為了彌補心中的缺漏,還是認命地冒著7度左右的低溫前往教室。

三小時的連續課程本身就是個長久煎熬,如果又碰上如今日的進修英文考試,更是得耐著飢餓撐到六點半之晚。

不巧的是在諸多週之中,聯盟賽與資工一戰偏偏排在這週四的五點半,教我碰上比賽與上課、比賽與考試的兩難,

經過一整天的掙扎和惋惜下,只好不小心地蹺掉第三堂的課。




這晚,忙碌的事情有九點的組內器材教學和十點半的組長會,教太晚還害我們差點遲到。

組內會在一連串的搶錢大戰後,進入了編排日期行程的時間。

從前,每當此刻拿起行事曆和藍筆,在彼此的本子簽下約會的預定,被寫滿的白紙有了豐富的充實,那是種痛快也是種驕傲。

然而到了今天,拿起本子細點的不是日子,而是青春。

99年的12月,正值大三上,而我們卻已經慢慢地在把100年3月的大三下給填滿。

那些半年後的日子就這樣簡單地被一筆預約,沒有任何猶豫也沒任何緬懷,

因為我知道,那些看似遙遠的半年時光倏忽即逝,

宛如下一秒,我會再度對著本子驚嘆:「哇!當初寫下這件事已經是半年前咧!」

不是後悔也並非怨嘆,只是對於如此迅速被預約走的日子感到措手不及,

連那麼習慣先把事情進度排妥的我,都被這樣的生活感到反胃。

當我這樣率性地寫下時程的同時,良心如針扎刺痛每一寸,屢屢搞糟的課業實在愧以見人,

說好的認真又時常不小心食言而肥,懶惰是最恐怖的惡魔,是精神力最強的殺手。




當初大一進來,憑著一股熱血,想跑盡各種活動、想打遍所有系隊,一個也不願意錯過,

回顧一年半前的文檔,當初場器組的自介還是掛上系鐵人BOY一稱。

經過了一年歷練之後,開始會觀看斟酌,少了初生之犢的勇氣,不再全憑熱血行事,而是考量再三。

身為大二秉持的信念不再只是玩,應當抱持著更多承先啟後的精神,如何幫助大三組長,給予一年經歷所擁有的援助,

以及如何帶領學弟妹,讓學長姐指引大方向之餘,能給學弟一年見識所擁有的細節。

到了大三,是個不得說不的年紀,責任正當地落實肩上,那是推託不得的責任。

對於他組或許不見得,但對於幕後組而言,更或者說對於場器組此組而言,跑活動是為了朋友以及學弟。

從大一的風雲祭場器組、地科營器材組,到大二的地科營場器組,以及一直以來的藝工隊,

在器材這方面的見識或許已經所學不少,那些燈光音響的操控與常識的專業也略知一二,

但除了把場佈用的盡善盡美、燈光音響不出包之外,坦白而言,是個最沒有創意的組別。

活動、學展和文資可以絞盡腦汁去策畫更新更炫的企劃和主題,

公關每年有不同的宣傳品可以嘗試和傷腦筋,美宣組亦有更多創意等待發揮,

而場器組卻像餐餐都吃高級牛排,前幾餐固然美味,到頭來卻有些乏善可陳。

早已看破此點的色胚和就菊早在去年地科營已盤算著嘗試別組,而我卻偷懶地只願留在自己擅長的一組,

除了本已對這領域的學習過的無懼,其餘卻有更多對於他組未知的疲憊和擔憂,於是當個膽小鬼。

然而縱使是膽小鬼,也是該長大,有些使命還是不得不做,就像做過那些器材教學和實際操作,

有些事情畢竟要世代傳承的,就像那年阿宏教授我們的,現在的我們也繼續做著同樣的事,唯一能做的事。




12月真是個容易藍色的季節。

今天下午踏出房門前往教室的路上,低溫讓我縮緊脖子不斷哈氣,白煙像極了漫畫裡的對話框,落雨讓中央煙雨濛濛,

抬頭仰望,說這是山中煙雨實在不誇張,就像小時候去遍的那些山林。

我知道,待會一覺睡去,

明天的我又再度復活,藍色將被鮮白刷掩,

雖然小蓁說我是杞人,但我的城堡卻有著高聳的圍牆和護城河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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