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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時,關於剪髮一事一直是丟給大姑和二姑兩位親戚幫忙處理,

那時年小,對審美觀毫無概念,只是任憑兩位姑姑在頭上胡亂作章,也因此不斷被同學嘲笑三分頭。

上了國中後,就像是為了找尋一個里程碑、拋開過去的醜態,理髮地點改至學校附近的100元家庭理髮。

有次有幸陪同高中同學去剪髮,是那種洗加剪要四百多的高級髮廊,

價錢反應在時間和造型上,確實是物如所值,我也心動十分。

但我那邊的家庭理髮卻並未糟糕或讓我失望到羞於見人,

再加上價錢低廉,縱使外頭的時髦剪髮令人稱羨,但在大學以前,仍舊固定在那理髮。

上大學後,經由在地人八寶介紹,來到現在這家髮廊。

由於有學生價的優惠,讓心中之前陪朋友剪髮的高價大石得以輕放。

「同學,請問有指定嗎?」「呃……沒有。」「同學這裡坐。A!一號!」

A剪髮時不多話,在必要時問我的想法,之後便又忙碌於眼手之間;相較之下,以前那家庭理髮聒噪多了。

當我再一次踏入陽光,煥然一新的髮型讓我喜出望外,好像只有潮男才有的髮型竟然頂在我頭上,

原來一直這麼樸素的我也能有這麼潮的髮型,好不令人雀躍。

我惜之如寶的小心走著,哪怕一陣強風或一個跌倒破壞這帥氣髮型,

可惜終究逃不掉被戴上安全帽的命運,也不小心蹺了阿練的勞服課演講。

爾後,髮長一到,我便赴此剪髮,不曾變過。




其實我一直是個不善於與陌生人打交道的人。

譬如平常到外頭打籃球跟別人報隊,我都是那怯於開口的那位;

又或者散步於山路步道間,對於過往的登山客,也只是暗自地趁其不注意瞥了幾眼,

便迅速挪開視線,避免有過多的親密接觸擾神。

當有一個無論關係、對談都不足以連上多少繫線的人突然地熱情擁呼,有些人稱之為裝熟,

總會讓我不經意地退後三步,反射性地舉起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捍衛,

面露微笑表示無敵意,少的可憐的對白卻藏不住彼此陌生關係。

前些時日,有兩位代表安麗公司的先生女士來訪,爸媽熱情相待,彼此相談甚歡。

但我卻盡可能地避得遠遠,雖然我涉世未深,但我篤定了那是生意人的佯裝、賺錢的嘴臉,

縱使大多時候我保持沉默,爸媽對我的不屑或許仍略之一二。

我無法贊同他們,對於陌生人那種過分熱情,對方提著商品明顯裝熟,更亟欲拉攏入內共事,所以對爸媽,也是有幾分忿忿。



在我初逢A後,往後的前幾次皆巧合地由他負責,之後有段時間有機會跟其他設計師接觸,但結果都不甚滿意,

再更之後卻又巧合地變回A動剪,好像命運似地回到原點。仔細一算在這些剪髮經驗裡,十次約七次都是A負責動剪。

直到一年後的十二月某次,我帶著秀上髮廊,不意外地又是A幫我剪,

我按捺不住一年累積下來的經驗與疑惑,我竟然裝熟地提問了

「你們有特別安排誰適合男生或女生,抑或者適合處理髮量多或少的客人嗎?不然怎麼每次幾乎都你幫我剪?」

A有點意外地呆愣數秒,便否決了我的自作多情。

我打破了我沉默一面,成為裝熟客,雖然那一句話足足花了一年時間培養才說出口。

爾後,我索性直接指定設計師,但每次的相見有一個多月之久,

坐下後的制式化提問依舊,每一次我都在玩著記憶遊戲,

是否客人之多而我被A遺忘,忖度著我只是他的客人甲乙丙丁,當然之後仍會開口相談解悶。

基於尊重,保留了對於個人的提問,不過也其實是我沒興趣,倘若有興趣,我應該就是變態或同性戀者了吧!

不過對於每次剪髮聊天,得知他專業領域與工作內容、環境等事,倒也增廣見聞,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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