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四天,正逢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一點點的突想,於是我在這裡。



  一直以來,對於22歲這門檻,我總保持著一個想法,是一道橫跨學生與社會

的界線。22歲,亦同於大學畢業,姑且不論當今大學生滿街跑、碩士生比比皆是,

研究所就像是半隻腳踏進社會,拿著學生證,卻得對老師、對學長姊、對實驗室以

及自己負責。開始領著微薄的薪水,或許偶爾跑跑行政、出出公差,但已不同於過

往,可以隨時拋下煩惱和課業就無腦往外衝。從考上的那一刻開始,就得開始不斷

面臨抉擇,對於此類的人生轉捩點,我總是討厭至極又會苦惱很久。說我優柔寡斷

也好,或者三心二意也行,但面對舉凡像是選擇自然組、社會組,或是大學科系的

選擇,甚至到現在的指導教授、研究方向、研究題目,總是讓人難以輕下決定。顧

此失彼的矛盾加上厭惡走回頭路的惰性,在最後一刻前,我無法也不想妄下結論。



  歷經一番探索後,如今進了邊界層實驗室。本以為倚著考試那兩個優異成績,

加上大家都大同小異從同一個科系畢業,應當不相上下、一起前進。但在參與WRF

訓練課程前,便早已聽說許多研究室已習得此模式,更甚者已反覆應用之;除此之

外,另外有些人則已閱遍許多論文,甚至在Meeting報告過。反觀我們,除了相陪

高中生以及測站儀器的介紹外,我們甚為落後,而且不只一大步!本以為參加過WRF

訓練課程後能大有所為,誰料到第一天的課程就聽得一愣一愣、一知半解,第二天

的上機課程更是屢屢成為迷途羔羊,前不見領者,後不瞻意涵,想抄筆記硬記也敢

不上速度,於是和姚姚二人不好意思地不斷低頭吶喊救命。



  站在22歲這個分隔點,恰巧前陣子才看了一篇文章是關於雜誌編輯採訪一位

年輕人關於未來現實的目標與夢想。年輕人侃侃而談著,希望幾歲以前能有自己的

車、幾歲以前能買房、幾歲前結婚等等,年長的編輯眼見此狀後,便慢慢地說了,

當我們拿起計算機計算,一個月的薪水扣掉生活費、扣掉給父母的錢、扣掉房租,

能存起來的錢還剩多少?更遑論尚未加入如旅遊等額外開銷。不是自己不爭氣,是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埋怨於事無補,更不會有小天使降臨給你禮物,好高騖遠也要

能身體力行。



  在這個年紀,無論是父母、朋友或是自己都會這樣問著:「你未來有什麼打算?」

爸生病的時候,我答應過他,總有一天我要用我賺的錢送他們出國玩,讓他們好好

去享受少了我們三個小毛頭的旅行。雖然我家並不算貧困也不算富有,僅僅勉強吃

得飽、穿得暖、住得適,然而對於一家五口的旅行卻是極為沉重的負擔。或許牙一咬

就過得去,但對爸媽而言,他們寧願捨棄旅行的享受,把這筆錢用在更多的現實層

面上,譬如這個家。雖然稱不上豪宅,但透天社區的規格讓我從不羞於邀請同學來

我們家坐坐,這些事情在小時候一直覺得理所當然,到了一定年紀,去過許多朋友

家,才逐漸領悟到父母那份辛茹。



  錢不是萬能,但在這個社會裡,沒錢卻萬萬不能。然而若單單為了錢而工作,

那夢想太廉價了。這不是否認金錢的意義,誰不想要有錢?如果夢想是賺錢,那這

個夢想可以是富有的,因為你是在追夢。作為公務員之子,我只想要一個我不討厭

的工作,賺著小康的錢,身邊的親人朋友都健健康康且歡樂,即已足矣。說來犯賤,

不過有些事情總要在經歷過才會懂得珍惜,一直到爸生病,我落淚,大家情緒落寞

後才懂。可以的話我想在大學擔任教職,從事著我喜歡的事物,偶爾打打籃球,待

在純樸的校園裡作著研究發掘新事件。以近身的為例,舉凡本土博士王教授和阿練,

或者國外修得回來的楊老師和鄭老師都是很好的典範,在學期間裡,他們成績一直

都是班上的佼佼者。雖然在研究所考試我幸運地能以探花進入,但可惜的是大學成

績卻是不堪地位於後段,如果想朝夢想追逐下去,勢必得付出更多努力,就想櫻木

花道得花比流川楓多三倍的練習量才能追上他,我還早得很。



  最近心情陷入一種低靡,總覺自己微小不堪,追不上他人,這模樣很遜。研究

所不比大學,不能耍耍嘴皮子說:「不是我不想認真,我是怕一認真起來,連我自

己都會害怕。」如果不全力以赴就會虛度光陰,被人迎頭趕上,這是個做多少不一

定能有多少,但不做就什麼都沒有的世界。我沒辦法回高雄沉澱,只好回來無名,

打打文字,抒發一番,縱使這早已是個被遺棄的廢墟古蹟。拍拍胸膛,打起精神,

眼光要放遠一點,對岸有南京大學,更遠一點還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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