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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五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雖然表定時間是四點,但根據以往經驗,

偷放榜也是見怪不怪的事。雖然覺悟早有,但來到這時間的命運交叉點,總難免

地緊張畏縮了起來,畢竟這是個非一即零的結果,前些時日的忽視、迴避在這一

刻都無法不去面對了。也因為這複雜情緒,在吃飽飯後的一點多不小心跟秀秀起

了爭執,兩人沉默不語陷入冷戰,憤怒在彼此之間築了個高牆,誰也不願先起手

推翻。直到手機響起,一個手機簡訊傳來,來自於小夫:「你上了!」心情從谷

底直飛沖天,我飛快地點開榜單網頁確認再三我的名字在上頭,便立即與秀秀歡

笑相擁,她甚至誇張地哭了出來,害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感動而泣的應該是我才

對吧!而名次更是出乎預料之外的以116分拿下正三的探花名分,更先前不知落

榜與否的預估根本天壤之別。




  從考完到放榜前這段時間,我給了自己最壞的打算,最糟的覺悟,我把自己

丟入谷底,給自己股價最低的股票,我祈禱也期盼著,抱持著可憐祈求的態度,

我把一切交給當時考試的自己和命運,以及老師。一直以來我總抱持著同樣的態

度,我知道我很弱、很差,但也因為知道自己很糟,所以對於未來抱持著期待,

對於每一份的小小成功都雀躍歡喜,這樣的情緒不知道是好是壞,是悲觀抑或者

樂觀,但至少我滿足於這種情緒,說是膽小鬼也好,說是自我保護也好,但我享

受於這份小心翼翼的情緒裡,保守但開放。




  上榜之後,首當其衝的問題是:該找哪位老師?這個問題早在放榜前,甚至

是考試前,無論是捫心自問或他人詢問都不下數遍,但左思右想總不得其解,所

以都用「上了再說」作為逃避的理由,而如今,已確定上榜之後,便是必須面對

的問題。選擇時常是困難的,尤其又是攸關長久未來的這檔事,更無法胡亂妄下

決定。於是先用刪去法剔除不想要的,再根據跟那個教授的熟識程度、實驗室的

氣氛、研究室主題、同學的選擇來做決定,最後留下來的名單有阿練、舒芝、黃

清勇、陳景森。決定之後,恰巧週三禽獸和姚姚都有要找阿練「聊聊看」,我也

隨著他們一併前往,老師不免俗地問了問成績以及未來想做的主題,我與姚姚面

面相覷,也跟老師坦誠不知道,他也建議我們考慮再三,多跟其他老師聊聊再下

決定。後來約了舒芝老師,但因為老師那陣子恰巧十分繁忙,與他的約會只能延

宕到隔一個週四。結果週四晚上阿練老師打來,但我因為當時正在打球就沒接到,

當我打完看到未接來電時,緊張地不知所措,問了問姚姚,她卻說她沒收到任何

來自老師的來電,而我回播回去也都沒接聽到,害我又更加忐忑起來。為了抓緊

時間,週五下午的大動課後,三顧茅廬了清勇老師的辦公室,後來老師答應我們

下午四點的約會,到了老師辦公室之後,老師一別印象地在實驗室裡跟我們滔滔

不絕了起來,鉅細靡遺地解釋遍關於他的實驗室以及研究,解說內容詳細到讓姚

姚和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甫踏出實驗室沒多久,阿練老師又打來了,問我們究

竟有沒要選擇他的實驗室,不然有其他人在問了。阿練老師的實驗室可謂應有盡

有,什麼領域都有接觸,雖然老師身兼多職總繁忙難以見面,但實驗室的學長姐

都是神人相當罩,從前聽看蘇奕叡參與阿練實驗室的感覺也相當不錯,對於現在

漫無方向的我可說是最佳選擇。但選擇總是困難的,對於優柔寡斷的處女座更是

如此,在確定所有不可能性之前是不會放棄任何可能性。但老師的詢問對我們來

說又是燃眉之急,只好打緊二度跟阿練老師聊聊,在經過一個小時多的長聊之後,

終於定案決定了阿練的實驗室。至於舒芝老師那邊,則變成了一個我不知道該如

何面對的尷尬。




  在那之後,除了偶爾的Meeting之外,並無太多有參與實驗室的活動或做事。

直到暑假開始之後,接獲小兔子的徵招,先是一同架設MAWS,再為今年地科營進

行測站講解,成為以往蘇奕叡和大柯每次在後頭評論這或那講不好或講錯的學長

姐。還記得前幾次參加Meeting時,雖然早有耳聞且略見阿練老師實驗室的人數

規模,但來到之後才更驚覺這人數之多,許多人從前因為蘇奕叡而看過幾次,又

或者是阿練老師開課的助教,然而真正能唸出全名或綽號的卻沒幾個。從高雄放

完一週的暑假之後,除了地科營的講解之外,在地科營尚未結束之前,便有一個

營隊等著我們去帶領。「高中生暑期參與實驗室」,如其名,不知道該怎麼縮寫

或簡述,既直白又不拐彎抹角,簡單來說是當個不盡責的組輔,在這為期兩週的

時間裡陪著他們,簡如陪上課,繁如帶他們吃飯及各項課後活動,像是打球、打

牌、逛夜市。額外的相陪先不提,光本分方面就需從上午九點帶到下午五點,課

後活動則自由心證。對於要準備高普考的阿伶和姚姚來說不外乎是一種負擔,而

對我來說卻是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猶豫情緒。大學四年裡,我從未擔任過組輔,

但組輔應有的態度我仍略懂一二,尤其是地科營的組輔更是孩子們的父母,照顧

的無微不至。但這不是地科營,不是他們付錢來參加的營隊,也不是我們一群人

共同籌畫努力經營起來的營隊,我想對他們好,以我的熱情歡迎他們來到中央,

希望他們會愛上我的學校,能以此為目標更是再好不過,但過於熱情的示好相比

於其他人卻又顯得有些突兀且刻意,於是我退縮且保留,多一份輕鬆也少一份激

情。在這一番矛盾與折騰下,兩個禮拜飛也似地結束,守住了感性也避免太多不

捨放肆。還記得昨天姚姚才問我說:「過幾天就結束咧!你會不會不捨啊!」我

歪著頭左思右想,最後給了自己不太相信的答案:「不會吧!」不管相處的時間

多寡,無論用情有多深,縱使我再怎麼忽略情感,對於「緣分」這檔事我始終會

抱持著珍惜與不捨。不捨好不容易記下他們的名字且可以一一清點清楚,珍惜他

們或許不見得叫得出其他學長姐名字卻可以立刻喊出我名字,但比起這些情感,

我有更大的麻煩在騷擾著。畢竟明年就輪到我們去執行這回事,無論是行政上的

大小事或者講解及器材使用等事情,不趁現在記清楚,到頭來只會搞得自己灰頭

土臉。




  從上次架完MAWS和探空氣球的儀器後大家一起吃PIZZA,烏青學姊和怡儒學

姊得知我怕辣後便不斷嘗試讓我吃辣,後來阿宗學長口試完一起去吃sidewalk

順便慶祝她和小兔子的生日,chose學長也不斷說服我吃下微辣的雞塊,讓我這

實驗室新人感到一絲的溫暖,學長姐與學弟妹們沒有距離,有好吃的東西也不忘

分享,尤其是學弟討厭的食物更佳。不過也因為如此,跟學長姐們也認識的快,

也後來發現小狗學長竟然是卷哥汪傳凱,神人數量再添一筆。




  有點壞又不會太過分,閒話時叛逆但面對時卻目光如炬,話語稀鬆平常但內

涵卻相當豐富,態度嚴謹又不忘說說笑笑,這是至今我對實驗室的印象。實驗室

人才輩出,從我這等小咖來看有些望塵莫及,兩年的時間,我只能盡力去追,無

法再用大學般怠惰的態度去學習。就像阿呆說的,大學是學知識,研究所是學做

事。而那也是無論是社會或繼續向上念都極為重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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