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17日,我以為我踏上的是康莊大道,才發現不過是一條不歸路。整個暑假,帶了高中生,講了測站

講解,帶了南京大學學生,架了實驗室獨有的十米塔和MAWS,放了探空氣球、追風氣球,甚至出差到桃園農工放

了繫流氣球,九月底更學了期待已久的WRF,懷著滿腔的熱血,我進入了引頸期盼的研究所生活。或許從前我的分

數總是在及格邊緣,班排更是倒數幾名,但從此刻開始,就是放下從前大學四年的差距,縱使我坐考試探花的美

名,但我知道一切只是一點運氣和巧合的調和。我相信,這一刻起,大家平起平坐,一起出發較勁。




  面對繁多的領域,縱使選好了老師,過了數月之後仍然不知方向。後來在一些討論之下,稍稍決定了未來方向

,選擇跟隨老師的計畫,往區域氣候模式發展。起初也曾經抱著熱血,想要出國一窺世界,不想被設限在這個小小

台灣裡。但夢大膽小,雖然勇於作夢,但我羞於坦然,畢竟我知道天高地厚,若非已達通天本領,不然還真不敢大

聲嚷嚷,就怕大家笑翻了大牙。不過實際上,每每有機會跟小雞攀談時,總熱情地不斷追問國外唸書的大小事,包

含大學和托福,總期待有那麼一天,此時追問的結果能帶來效益。但事與願違,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意不夠堅決,抑

或者懶散本性,這一年裡,許多課堂時候仍然忍不住疲憊闔眼,禁不起瞌睡蟲的挑逗。一次、兩次、好多次,到頭

來面對自己的崇高夢想時,不禁黯然失色,愧於面對。看著身邊的同學,逐一發展出自己的領域和專業,蘇二和屌

 哥本來就很厲害姑且不談,邊界層實驗室也發展出自己邊界層和土壤領域的專業,雷達實驗室也伸手掌握自己的領

 域。我開始徬徨,看著大家逐漸越來越厲害,我卻仍然原地踏步的感覺,修著同樣的課,待在同樣一間教室,各自

 成長卻大不同,甚至有些人已經出國報告或是參加研討會了,而我呢?





  還記得下學期初,老師遇到我便問:「怎麼你的成績這樣啊?NS和ARC都全班最低!」我頓時傻了眼,但我早

已料到,雖然NS我並非最後一名,也有趕緊也是,但後面幾名也確實事實。至於ARC,坦白說,當時學的時候明明

頗有領悟, 但不知怎麼考試及結果卻不堪入目。我下定決心接下來這學期要努力學習,也盡力去做,無論是ODA的

程式,抑或者PBL的報告,也或許是因為我有興趣,也花費不少心力。今天,同時得知了各科成績,AC是五人中最

低分;PBL不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全班最低分,而且貌似還是老師同情給過;ODA雖不是最後一名,但也是後面幾名,

我花了兩個禮拜寫的程式,卻輸給那些前兩三天才在寫,甚至抄別的人報告的人;甚至視線一飄,更看到上個學期

的慘不忍睹班排名。
然而,結果卻還是一樣,縱使上了研究所,我還是我,那個大學時候的我,總是望其項背,苦

苦追趕,我談不出什麼專業,也講不出什麼成果,我不敢轉身,捨不得也禁不起這滿地瘡痍。不禁開始質疑,是不

是我已經開始不適合學生這個角色,苟且偷生、囫圇吞棗、投機取巧都不是我的作風,我放不下也不敢撇頭去看肩

上的責任,無論是對我、對朋友、對摯愛的家人。




  爸病了,雖然已經康復,但那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傷害。媽總有一天也會老,哥沒考上公職,也決定花了一筆錢

去補習,或許目前家庭經濟仍算充裕,但沒有什麼是永遠,跨過了22歲終究要試著獨立,但我仍像個小孩,無法學

會要求自己、對自己負責。




  好累,疲倦攀上我這毫無挑戰性的山峰,開始懷疑我怎麼了。語無倫次、精神錯亂,剪不斷、理還亂。我的成

,我的快樂呢?我知道我現在缺乏信心,缺少大無畏的精神,那種一無所有能放手一搏的氣魄。走在懸崖上,或

許哪天心一橫、放手一搏,卻是不同的方向了。




沉澱在最心底的,是滿滿的懦弱,不是我不說,是說不得。

給我瓶茶讓我醉,再給我一杯酒讓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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